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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也愣了一下,听到陆良生三字,本能的偏过头,看去身边站着的书生。
“国师,此人你认识?”
“认识。”
陆良生听到这声,哪能不知道是谁,笑着上前时,一道人影跃上房顶浸在月色之中,见到走进灯笼光芒的书生,也是愣住,负着木匣又是一跃,瓦片‘咔’的轻响里,蹬去院中一颗老树枝丫降到庭院。
“陆道友,你怎么在此处?”
负着木匣的身影大步过来,走到檐下灯火照耀的范围,露出的正是燕赤霞那张满脸大胡须的脸。
他深知陆良生的为人,将刚才怒意压了下去,“陆道友,你可见到此人掳来的女子?”
指着的人,便是杨玄感,后者皱起眉头,想要上前理论,陆良生将他拦下,拉过瞪着对方的燕赤霞到一旁,将事情原委讲清。
这个年头,家中妻妾与人私奔,放到哪里男方都是有理的,将人抓回来,旁人也说不得什么,就算事情摆上衙门,终究也是女方的过错。
“原来是这样?”
燕赤霞摩挲大胡子,叹了口气,看着对面父子俩,转身就要走,杨素上前将他叫住,“这位燕道友,稍慢一步,不妨坐下来喝杯酒水。”
说着,叫过刚才报讯的仆人。
“去把红拂放了,让她自行离去吧。”
“是,老爷。”
那仆人躬身离开,陆良生见他们还有僵,笑着做起了和事佬邀燕赤霞,还有杨素、杨玄感回到屋里坐下。
“事情都已经说开,都不要再往心里去。”
燕赤霞性子洒脱,说开了自然无妨,解下身后的木匣放去脚边,接过书生递来的酒水,朝对面的老人敬了敬,灌去口中。
意思算是和解了。
杨素笑着,也举起酒杯痛快的干了:“说起来,也怪不得燕道友,倘若我儿玄感遇上这样的事,也会先救人的。”
“呵呵呵.....”陆良生跟着笑起来,给老人斟上酒水:“人回来了,又放走,越国公舍得?”
“如何不舍得?她遇上爱慕之人,是她缘分,老夫可是最讲缘的。”
提及这个,杨素与陆良生对视一眼,轻笑顿时变作大笑,两人都想起当初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还在村外空地打了一架。
燕赤霞、杨玄感两人看着一老一少大笑,感到莫名其妙,只得拿起酒杯相互敬了敬,算是不打不相识。
既然事情揭过,席间又多了燕赤霞一起喝酒,气氛热,席间觥筹交错,不时响起大笑。
门外,吹着冷风的四人,蹲在檐下一排,笼着袖子侧耳倾听里面的热闹声。
“......听见没有那红拂就这么放了啊。”
“越国公大度,不如我们也......”
王风转回脸朝后面三个兄弟瞪去一眼:“关注错了,咱们投在越国公门下是为了什么?乃是为我等谋个出身,将来好挤入朝堂,为天下百姓做一番大事。”
然而,没人理他,三书生围成一团,脸都快凑到一起。
“我觉得......杏儿不错,改日我去勾搭。”
“屁,要我说,夫人......的随身丫鬟才好看,膀大腰圆的,一看就是能生儿子的。”
“哼,一般姿色。”
.........
夜色深邃,兴奋说着的四人连连打了几个哈欠,听到厅门吱嘎一声,连忙起身站得笔直,就见里面吃喝的差不多,陆良生带着刚才那个虬须大汉走出房门。
老人跟在后面:“我送你们。”
越过门外四个门客,让儿子招呼,便与陆良生走在前面,穿过廊檐两人都没有怎么说话,快出院门时,杨素站在门口对着准备离开的书生忽然开口。
“之前,你问老夫将来如何全身而退,其实.....我从未想过。”
说完,拱了拱手,转身走进院门,陆良生站在府门外,看着缓缓关上的漆红大门,叹了口气,令得旁边的虬须大汉看过来。
深幽的长街,偶尔传来几声犬吠,陆良生看着那边的大门,转身离开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