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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俘虏,即便出不起任何赎金,替淮安军干一两个月活后,都会被陆续释放,而目前被淮安军攻陷的地区,也未曾发生过对蒙古百姓的任何屠杀,相反,只要那些蒙古百姓愿意主动出來做事,淮扬的各级官府基本上都能做到与治下的汉家子弟一视同仁,
非常令人惭愧的是,最近这些年,妥欢帖木儿却屡屡对当朝文武官员举起屠刀,不算他与爱猷识理达腊父子相残这次,当年为了拿下脱脱,多少有名有姓的文武官吏死得稀里糊涂,而几个月前清洗哈麻,又有多少曾经跟哈麻走得比较近者,遭受了池鱼之殃,,
这还只是对官员的处置,念在他们曾经给朝廷效力的份上,妥欢帖木儿多少还会手下留情,尽量不将对方的妻子儿女斩草除根,而对于底层不幸跟错了东家,或者卷进了政治漩涡的家丁、奴仆、小吏以及普通兵卒,就沒有这么“优待”了,通常大笔一挥,就是千百颗人头落地,连被处死者的名字和“罪行”都懒得记录清楚,
换句话说,最近五年來,死在大元朝廷自己手里的蒙古人,恐怕是死在朱重九手里的十倍乃至二十倍都不止,哪怕是将战场上被杀的将士都算在内,大元朝廷都遥遥领先,这是血写的事实,月阔察儿根本无法否认,也沒有勇气去否认,
“伊万诺夫、阿斯兰、俞通海他们,在我淮扬官居何职,想必大元朝廷这边,也早就探听得清清楚楚,”大厨路汶的再度传來,听上去充满了诱惑,
月阔察儿用力咬了下嘴唇,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当然知道,这点路大人毋庸置疑,可大元这边,也有韩元让,韩镛,最近还有李思齐,”
“太尉大人又在强词夺理了,”大厨路汶笑着摆手,“您老明名知道,在下说得不是一个意思,诚然,大元朝自开国之初,就不乏汉人担任高官,但大元朝的祖宗规矩,却是蒙古人最为尊贵,色目人第二,至于汉人和南方汉人,除非对朝廷有大用者,会被高看一眼,其他,地位不过是一群可以交粮纳税的奴才而已,连主人家养的牛马都不如,甚至那些被高看一眼的,万一逾越了跟蒙古人之间的等级,哪怕在职责范围内惩处了一群乱兵,也会被抄家灭族,朝廷根本不念其旧日功劳,”
这话,也是句句都能找到事实为例子,让月阔察儿根本反驳不得,想当年,张弘范屠杀了大宋最后几万官兵,勒石为铭,是何等的威风,何等地惊天之功,而张家子孙却因为制止了一伙蒙古乱兵洗劫百姓,就差一点儿被朝廷屠戮殆尽,根本沒有任何蒙古高官,想起他祖辈的功劳,更沒有任何蒙古武将,拿他们当作自己人,
“路某以伊万诺夫,阿斯兰、俞通海三位将军为例,不止是说明我家主公有广纳天下豪杰的胸怀,而是想告诉太尉大人,他们三个之所以能够被委以重任,是因为我淮扬有一条谁也不准碰的铁律,人人生而平等,不管你是汉人,蒙古人,还是其他什么民族,”刹那间,大厨路汶的声音高亢了起來,每一句的背后,都写满了自豪,
“我家主公之所以对治下蒙古百姓不会另眼相看,是因为他坚持认为,人人生而平等,蒙古人,汉人,乃至色目人,可以作为兄弟、朋友,而不是某一方高高在上,我淮扬用人,看重的是他的才能,忠心,以及是否努力,而不是他是谁的种,身上流着哪一族的血,更不会看他信什么神,这,与大元,是天壤之别,根本无法混同于一谈,”
“谈何容易,”月阔察儿沒有力气反驳大厨路汶的话,只是讪笑着摇头,“你们汉人会种地,做买卖,开作坊,而我们蒙古人,除了纵马抡刀之外,却只会放牧养羊,说是平等,最后钱还不都的被你们赚了去,我的族人却只能咬着牙苦捱,”
“养羊养好了,可比种地赚钱多,”大厨路汶缓缓站起身,笑着反驳,“而不会的东西,只要用心学,就一定能学会,路某记得前年偷偷刺探朝廷的军情,朝廷这边所造火炮,又重又笨,还容易炸膛,而现在,朝廷所造之炮,却不比我淮安军几年前所造差多少,火枪也造了一批又一批,源源不断,”
“终究还是有差距,”月阔察儿难得心情振奋了些,笑着谦虚,
大元这边,在武器制造方面,的确追赶得很快,甚至在水力工坊方面,也取得了不俗的成绩,虽然,这里边大部分东西,都是从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