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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位都不在了,小姐找谁?”秋岚抿了抿嘴,说:“你忙你的吧。”
自三爷下令开城门,客商走掉不少。悦仙楼里处处冷清,秋岚的敲门声牵出了回音。好一会儿,谢雨娇的房间里没有动静,倒是住在对面的金舜英,以为是敲她的门,讷讷地出来打招呼:“她在的,大约是睡着了。女爵要不要先到我屋里喝杯茶?”
秋岚用惯常的无言作为拒绝,依旧顽固地敲着那扇没有反馈的门,足足敲了一刻钟。“雨娇,你说过不想看见陈家的人,那么不要看。我就在这里说给你听。”秋岚提高了声音。
还来不及说什么,小丫鬟打开门放她进去。
上一次看到的狼藉,变成满屋药味。客厅当中几个小炉子,各顶着药罐汤罐,噗噗地喷水汽。还有一只炉子煮绷带,煮好的就在室内扯根绳子晾着。长长的一条又一条白布,没精打采地悬垂,好像对于它们能不能挽住一条性命,完全没有信心。见这场面,秋岚反而比吃了闭门羹更加紧张。
谢雨娇面朝床里,躺着一动不动。秋岚知道她没有睡着,她只是不想面对陈家的人。秋岚动手挪了把椅子,坐到床边,怔怔望着她露在被子外面的瘦弱肩膀。
“我父亲……告诉我了。”秋岚说出这些话,感觉喉咙很不自在,“你父兄的事,你的事。”谢雨娇的回应僵硬麻木:“你现在来说这些做什么?”
“我姐姐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也不在。你可能以为,我姓陈所以不愿意对陈家的恶行说半个不字,躲起来装聋作哑。”秋岚的声音不再干涩,清晰而真诚地说:“我想告诉你,那时候我在哪儿、在做什么。如果你还愿意知道和我有关的事。”
谢雨娇岿然不动的背影没有表示好奇或者拒绝。秋岚就当她是愿意听,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就在昨天,那些事情,她还不愿意想、不愿意提,但是,如果她自己不能面对,就不能劝说别人坚强。既然总有一天要直视过去,不如就从今天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