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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侃侃而谈,越说越振奋的袁子仁,尚家源的目光沉静,却又那么的有力量。
他看着袁子仁,犹如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尚家源的目光被袁子仁看在眼中,他似乎是被这目光所激怒,这令袁子仁有些生气。
“尚先生,袁某人苦口婆心的劝说你,实在是不忍看你继续受苦,你却这般执迷不悟。”袁子仁冷哼一声,“尚先生,迷途知返啊。”
尚家源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你这人怎么这般不识好歹呢。”
“糊涂啊!”
“执迷不醒!”
“你啊,中毒太深!”
袁子仁似乎是被激怒了,他气急败坏说道。
忽然,袁子仁几步走到尚家源面前,说道,“说,当初你是怎么从广华书店逃脱的?”
说这话的时候,袁子仁死死地盯着尚家源的眼睛。
尚家源眼眸中那瞬间的表情,那一闪而过的惊讶和警惕之色,尽管只是一瞬间,却是被袁子仁成功的捕捉到了。
若非此乃他的计谋,他死死地盯着尚家源的眼睛,那一闪而过的瞬间表情变化根本不可能被注意到,但是,袁子仁很确信,他成功的捕捉到了!
这令袁子仁很兴奋,他哈哈大笑,看着尚家源,“果然,果然,我们的怀疑是正确的,你就是那个当初从上海广华书店逃脱的红党!”
尚家源目光中露出思索之色,思索中带着不明白的神态。
“不必掩饰了。”袁子仁得意洋洋说道,“你就是当年从广华书店逃脱的红党,是红党伏志毅向你通风报信。”
尚家源的眼眸平静,就那么的看着袁子仁,然后闭上了眼眸。
袁子仁并不介意,他轻笑一声,吩咐手下请医生给尚家源检查身体,随之离开了地下审讯室。
“可以确认是这个人吗?”董正国神情一震,问袁子仁。
“尽管并无确切的证据,但是,尚家源的眼睛不会骗人,我可以确定,这个人就是日本人一直在追查的广华书店的红党。”袁子仁自得说道。
“若是果然如此,这可是一条大鱼啊。”董正国高兴说道,“实际上极司菲尔路也一直在追查广华书店的红党之案,我们怀疑这个人是红党在法租界的一个隐蔽极深的潜伏小组的人。”
“噢。”袁子仁问道,“对于这个神秘的潜伏小组,你们有具体的怀疑目标没有?”
“没有。”董正国摇摇头,“不过,苏长官当时对此事有过深入的研究,他倾向于认为敌人极可能隐藏在法租界当局机关内,并且最可能就是在法租界巡捕房内部。”
他对袁子仁说道,“而暗中向广华书店通风报信的伏志毅就是法租界中央巡捕房的巡官,这也可以作证这一点。”
“所以,你们怀疑伏志毅不是法租界巡捕房唯一的地下党,这个人的背后还有更高级别的上线?”袁子仁问道。
“是的。”董正国点点头,“租界乃地下党暗中潜伏的重点区域,巡捕房作为法租界的执法机关,历来都是红党地下党重点渗透的所在,在党务调查处的时候,我们就重点盯着法租界巡捕房了。”
“现在好了,能够确认此人就是广华书店的红党。”他高兴说道,“只要能够撬开这个尚家源的嘴巴,这支我们追查了多年的红党神秘小组,将会露出神秘的面纱了。”
董正国长叹一口气说道,“想当年在党务调查处的时候,我们就怀疑在法租界有一个神秘的红党地下党小组,现在若是能够成功揪出他们,也算是了了董某人的一个心愿了。”
他看着袁子仁,“袁科长果然厉害,略施小计就诈出了尚家源的真面目。”
“不过是小伎俩罢了。”袁子仁微笑说道,随之他皱起眉头,“不过,这个尚家源是一根硬骨头,想要尚家源开口,恐怕并非易事。”
闻听此言,董正国也是表情严肃,随之他恶狠狠说道,“那就日夜不断的审讯,我就不信了,红党都是钢铁做的不成?”
他冷笑一声,“就是钢铁,我们也要把它融化成铁水!”
午夜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