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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糜烂,呵呵,后世的文士能从头到尾,从里到外,将天子及其老祖宗黑出翔。
甚至,造反也是常事。
毕竟,你就是造反起家,许你造反,不许别人造反?
你得国不正,别人就有理由从法统上驳斥你!
当然,若是外族入主九州,鼎定江山,那确实不用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因为人家压根就和你不是一个法统出来的。
是故,当聂嗣抛出封王这个重磅炸弹。
冷静如夏阳悌,双眸也是渐渐染红。
没办法,这个诱惑太大!
要知道,聂嗣刚才可是说‘共推其为王’。这就相当于双重的承认,不仅是天子承认,在场的各路义军首领都要承认!
唯名与器不可假人!
名分一旦定下,若是反悔不认,那就是人品信用问题。
人无信不立啊!
异姓封王,开国家,立宗庙,兴社稷。
这可比封侯还猛!
但凡有点事业心的男人,都无法拒绝这种诱惑。
尤其,现在天下大乱,各路太守都需要天子给予他们名义。现在各路太守势力都不算大,还没到能颠覆乾坤的地步,因此他们更需要这份大礼。
酆朝就像一头快要死掉的黑龙,它的身上爬满弱小的蛇,这些蛇以‘龙子’的身份吞食着腐肉,等有一天,其中一条蛇蜕变成龙的时候,它就能直接掀掉龙尸,或者一口吞下龙尸。
到那个时候,想做黑龙还是想做白龙,全凭各人喜好。
在场的太守们寂静无声,但是他们的动作神态已经完全暴露他们内心的激动和颤抖。
阴休瞪着眼睛,两只手已经曲成爪子,无意识的抓着衣袖。夏阳悌则静如石雕,还没从震惊中走出来。阎轨、马先、柴微、齐质、西门靓、应预等人,呼吸越发粗重。
那可是封王,谁能拒绝?
“诸位以为,如何?”聂嗣脸色淡漠的看着一圈人,将他们的摸样记在心里。
西门靓咽咽口水,语气谦逊中带着一丝欲望,“这不妥吧,吾等奉命勤王,乃是臣子本分啊。”
话是这么说,但他心里无比希望聂嗣反驳他。
果不其然,聂嗣没让他失望。
“西门太守此话大谬!国朝积贫积弱至今,如今更是出现国贼赵无伤霍乱天下百姓,让天子深陷囹圄。若能救出天子,不亚于再造国朝!”
“如此大功,封王亦有何妨?”
人长得帅,说话好听,西门靓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怎么反驳聂嗣。
哦,我没想反驳啊,那没事了。
嘴上说着不合适,西门靓身体非常诚实。聂嗣只反驳一句,他便再也不说话,嘴像是被缝上一样,没有任何异议。
韩泸小心翼翼道:“自初代天子以后,朝廷从未封过异姓王,此举不妥吧。”
“此举非常妥当!”聂嗣掷地有声道:“昔年,初代天子分封有功之臣,镇守各地。如今,国朝为奸臣所乱,吾等拨乱反正,当秉持初代天子圣意,替天子镇守四方,平叛安民!”
好有道理,我竟无言反驳。
韩泸闭口不言,‘无奈’接受聂嗣的意见。
“哎,只能如此啊。”
应预摸着胡茬,赞赏道:“聂将军一席话,真乃兴国之言,某佩服!”
说着,似模似样的朝着聂嗣拱手一礼。
齐质、娄周、柴微等人亦是点头赞同。
范猷瞪着眼珠子,盯着那个侃侃而谈的身影,心里面的警惕瞬间拔高到极致。
主公果然没看错,这个聂嗣真不是常人!
这一招太狠,太毒辣!
不要盟主,仅凭这一句空口盟约,各路太守还不发疯似的狂攻雒阳。
赵无伤到底是怎么得罪的聂嗣,居然能让聂嗣想出这种办法来绞杀他。
于聂嗣而言,谁敢对他的雍州动歪心思,谁就得死!
但,范猷清楚,这是个包裹着蜂蜜的毒药!
他正欲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