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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一失了。”骆阳明看了之后说,“只是提前一天把第一中队开走,这城里就空虚了。”
“钱连长说问题不大,大不了关上城门就是。何况我们城外还有个第三中队可以呼应。紧急情况下由他们出援就是。”赵丰田不以为意,“最近梧州周边也没有大股的土匪或者明军活动的迹象。”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我这就把文件送到解主任那里,请他圈阅。”说着他把文件装在信封里,打上封蜡,交给通信员,“立刻送解首长办公室!”
“首长今天不在办公室,在三总府那边办公……”通信员说,“他说不是紧急文件午饭之后一起送过去。”
赵丰田微微皱眉,骆阳明知道,这是对解首长“沉溺女色”的忧虑和反感。但是归化民干部们一般不会把这种情绪公然表露出来或者彼此议论。对他们来说,对首长的绝对的信服和尊重已经刻入了他们的骨子里。
“好吧,你中午一起送。”赵丰田说。
夜色笼罩群山,星辰闪烁着寒光。天上流云不时遮挡月光。深山里愈发昏暗。山林子里静悄悄的。
虽说山高林密,人迹罕至,此地距离梧州还不到十里。站在山上,便能瞧见梧州的城楼。
山林里,一股土匪正在猬集于此,正是苟二爷和胡烂眼的匪帮。
苟二穿着一件破烂的襴衫,用绳子束着腰身,挂着一柄官兵战刀。这些年来他一直随着匪帮住山洞,钻林子。原本的老爷模样基本上消磨殆尽,完全是一个须发凌乱的土匪头子的模样了。
他瞪着狡猾的眼睛,戒备的观察着四周。群匪们一个个蓬头垢面,面目狰狞,带着各种武器三三两两的聚拢在他身边。
澳洲人的北上,造就了大量的散兵游勇,沿途的战火也使得许多百姓流离失所,生活无着,加入了土匪的行列。原本的小小的匪帮一下就膨胀到了二百多人--实话说,苟二自己都不知道手下具体有多少人:战死、病死、逃走的人隔三差五就有,可也不断有人加入。与其说是为了发财,倒不如说纯粹是为了混口饭吃。
但是这口饭也并不容易吃,随着澳洲人治安力度不断加大和全面推行各村联保的措施,土匪的回旋余地愈来愈小,而且他们还面临着伏波军的不断讨伐。幸亏苟二和胡烂眼当初是吃过伏波军亏的人,多少有些应对的方法,才算没有被逮住。称为旋起旋灭的无数匪伙之一。
早先熊文灿派人到广东来大量散发各种告身的时候,苟二和胡烂眼也各弄了一张,算是“朝廷命官”,不过时间一久他们就知道,这玩意半点用处没有不说,还树大招风――伏波军专挑竖起官军大旗的匪帮打。
一个身影走了过来,悄声和他说了几句话,苟二点了点头,招手把众人都召集过来,说道:“弟兄们!蒋头目从梧州回来啦!”
匪徒们小小的骚动了一阵。蒋锁虽说入伙时间不长,但是他在梧州率领熊文灿的家丁在榜山勇战髡贼的事大伙多少都知道――面对不可一世的髡贼不但敢战,还能打个有来有回。所以他一入伙就当上了头目,偏偏这年青人对当头目不感兴趣,只知道埋头下力打仗,冲杀的时候更是悍不畏死,在匪伙中一下就有了很高的威望。
前不久,蒋锁神秘的消失了,匪伙中便有人猜测说是不是苟二和胡烂眼容不下他,把他赶走或是暗杀了。
“蒋头目这次出去,是和朝廷的人接洽。我们兄弟要在梧州干一票大买卖!这票买卖成了,赏银少不了,闹好了,还能博个正儿八经的前程在身上!”
他得意的扫视了众匪徒一眼,这些匪徒大多是官兵的兵油子。吃惯了粮,好逸恶劳,对前程、赏银这些看得比什么都要紧。
听匪徒们中间有人在低声地议论,苟二知道自己这套起了作用,更加起劲的说道:“这回髡贼从广州运来了一大批的粮食和饷银,咱们去狠狠的干他一票,便是大功一件……”
这下,众匪徒的议论没这么热烈了,顿时就冷下了下来。粮食和银子都是好东西,髡贼不用说会重兵保护――这些日子西江上袭击髡贼船队的匪帮多得去了,虽然也有个别得手的,但是大多数都是白白浪费人命而已,半点好处也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