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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般来说,拿了带头的就算结束,但是今天的军兵特别刚。
只见百多个军兵挡在前面,各挺刀枪对准家丁们。
“姓吴的,还我们钱粮来。”
“还钱。”
“还钱!”
“反了反了,老子非得狠狠教训你们不可……”
“反就反……”
怒吼中,一枝羽箭激射而来,吴自勉下意识低了头,只听叮地一声,正中头盔。
“谋害将军,罪该万死……”
“兄弟们,一起讨回钱粮。”一声怒吼打断了张二。
“上啊,讨回钱粮。”
“杀~”
诸兵怒喝着上前。
家丁固然精悍,然而人少,奋勇抵抗中砍杀了数十人,自己也伤亡了一二十人,见已经无法镇压,吴自勉勒转马头去请援兵镇压兵变。
家丁跟着主将走。
没了弹压,三千军彻底放开自我,冲进城外民宅杀人抢掠,事后觉得洗地太麻烦,一把火扔出去,大片民宅被点燃。
平阳守兵战战兢兢,生怕乱军冲击城墙。
三边总督还不知道麾下的游击已经不战自溃,他正在给泾阳知县路振飞请功。
大宝剑杀人无往不利,想提拔官员,非得朝廷许可。
奏折写完,刚吩咐幕僚送出去,就听到外面一阵吵闹。
“何事喧哗?”洪承畴问道。
“督师。”由甘州西路副总兵平调回来的陈洪范兴冲冲地进来,道:“守备贺人龙阵斩贼首张麻子,俘获五百,宁州定矣!”
“好,贺人龙果真是猛将。”洪承畴满意地笑了。
陕西反贼,王二声势最大,其他各地的小贼无数,又以张麻子闹的最凶。
张麻子伏诛,不只是剪除了一股乱贼,还在于震慑潜在的造反者。
赈济,除了钱粮,安定的社会秩序同样重要。
洪承畴到了外面,贺人龙纳头便拜,道:“督师,末将交令。”
“好!”洪承畴扶起他,道:“本督定然上奏朝廷,为将军请功。”
“谢督师抬举。”贺人龙咧嘴笑了。
到了俘虏营,只见五百余俘虏或躺或坐在地上,死气沉沉的模样。
洪承畴打量了一阵,忽然说道:“留不得,全部坑杀!”
陈洪范大惊,劝道:“总督,杀俘不祥,若是为人弹劾,只怕皇帝有雷霆之怒啊。”
“你看他们眼神。”
陈洪范看了一阵,只看的满头雾水。
完全看不出头绪好吧。
“经历。”贺人龙说道:“贼子眼中凶光闪烁,都不是老实人。”
“此辈劫掠杀戮,已经尝到了好处,如何能安心为农?久之必复叛。
若是招募入军,其多有兄弟死于官军之手,暗恨于心,若是撺掇军兵作乱,将坏陕西全局。
且……”洪承畴转身,道:“钱粮不足,养不起了。”
陈洪范低下了头。
此次平叛,各路兵马一万五千人,民壮一万人,十月至今,耗粮近十万石。
大家都在勒进裤腰带过日子。
若是把粮食分给叛贼,军兵的意见肯定很大。
“督师。”贺人龙上前一步,低声道:“末将没有俘虏,全部击杀,尸体已经掩埋。”
“好,辛苦你了。”洪承畴拍了拍贺人龙的肩膀,道:“虽说叛贼首级不值甚么功劳,但是陕西遍地是贼,定有升迁的机会,不会让你白干的。”
“多谢督师抬举。”贺人龙干劲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