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泸州城内有四五万居民,七万多西军,一旦乱起来,并不是那么好控制,不过好在李定国在西军中有一定的威望,能够震慑一些西军老人,而这些老人在西军中又普遍充当高位,由他们出面,便能控制大部分云南籍的士卒。
这时城内,火光通明,无数降卒被押着,蹲在城墙下,密密麻麻的一片。
在他们的周围,则是打着火炬,手持长枪的明军士卒围了一圈。
此时城中战斗还没完全结束,还有零星战斗,不时还有炮响传来,气氛十分紧张,因而明军士卒表情肃然,都十分警惕的看着成片的俘虏,防止发生骚乱。
明军帅帐内,将校云集,何腾蛟对李定国道:“现在让神策和后勇前往铁山、硬子山,你能控制泸州的局势吗?”
李定国点点头,“督师放心,降卒都被控制,不会出现问题,不过马督镇和王督镇走的时候,动作要轻一些,最好不要让降卒发现动静。”
何腾蛟见此,虽然有些不放心,可是泸州的情况,肯定已经被金军探知,金军瞬息便至,他只能看着马、王两将,郑重的交待道:“这一战,关系西南大局!若胜,本督将乘势收复四川,若败,不仅这七个月的辛苦谋划付之东流,西南局势也会败坏。到时候,两位将军与本督都要自裁以谢天下。”
马进忠、王光泰立刻出来抱拳,肃然道:“督师放心,我等定将用命!”
“那好!”何腾蛟点点头,随即一挥手,“此战只许胜,不许败!你们出发吧!”
“诺!”两人再次行礼,然后一转身,便领着属下部将出帐,众多将官衣甲哗啦作响,大帐内一下就空了大半。
两人出了大帐,立刻召集本部人马,不多时,数万将士便集结就绪,马进忠翻身骑上一匹战马,手提着一把大关刀,他将兵器一举,大声喝道:“出发!”
说完,便一马当先,身后一小队骑兵紧随其后,后面的步军则按着营号,五人一排的小跑着跟在骑兵后面,向北面奔去。
等神策军出发后,王光泰也翻身上马,躺在地上休息的后勇镇士卒,立刻被军官叫醒,纷纷站起身来。
王光泰看着有些疲惫的士卒,温声吩咐部将,“告诉将士们再坚持一下,到了铁山再休息。”说完,他一挥马鞭,便催动战马上了官道。
明军帅帐内,在马、王两将,领着人马出帐后,熬了一夜的何腾蛟已经疲乏,他挥手对李定国等人说:“你们也去稳定泸州吧!”
李定国却没有出帐,而是行礼道:“督师,还有一事需要督师处理!”
何腾蛟已经起身,准备去大帐后面歇息,闻语又座下,疲惫的问道:“还有什么事情?”
“督师,卑职在西军中虽然有些威望,但是在朝廷这边职衔却不高,所以想要稳定俘军,还得督师出面接见一次,说些安抚、好听的话语,以安降军之心,防止出现骚乱。”
何腾蛟听李定国说完,重视起来,现在马、王两将把主力带走,泸州的明军只剩万人,俘虏却有五六万,何腾蛟内心觉得一阵惶恐。
李定国只是朝廷的一个将领,说话确实做不得数,何腾蛟也怕出现问题,危及他的安全,于是忙道:“把那些降将带过来,本督好言安抚。”李定国脸上一喜,忙出了营帐,不多时,白文选等十多名西军将领就被带来。
他们进了营帐,齐齐单膝行礼,“罪将等人拜见何督师!”
“起来说话!”何腾蛟伸手,让他们起来,然后开口问道:“孙可望从北门逃脱,你们为何没有随他一起出城呢?”
何腾蛟对于农民军还存在很大的警惕,因而一开口就问出了这样尖锐的问题。
几员西军将领闻语,不禁相互看了看,这个问题确实不好回答,说他们心向朝廷,未免太假,反而让人觉得不够真诚。
几员将领沉默一会儿,最后白文选出来说道:“回禀督师,泸州一失,孙可望已无立锥之地,他向北而逃,多半是要投靠金国,而金国与清同源,乃蛮夷之邦,与我等有杀主之仇,所以我等不愿意出城,况且就算我等去了,怕也不过寄人篱下。如此不如归降朝廷,秉承先主之志,抗击胡虏,也为自身和子孙求一富贵!”
何腾蛟听着点了点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