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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本非富贵人家,官军复长沙后,王朝礼与张氏回到城西外的屋宅时,早以家徒四壁,全靠王朝礼回长沙府接着做刀笔小吏的微薄薪俸勉强过活。
他们生活真正改变,还要等到王彦位居高位的消息传到湖南,而等隆武帝的诏纸传到长沙后,当时的知府周二南便亲自来府中拜见,还划给王家二百余亩上好水田。
这时衡阳王氏宗族亦派子弟前来,为王家修缮了屋宅,这才有了现在的王府。
王彦与父母相聚之后,便没有回到军营,而是家中住下,想多陪一陪老父母。
他看战场上明军占尽优势,完全处于攻势,而他四千人马中骑兵占据一半,对攻城没有什么帮助,便索性等车营赶来长沙后,在向湖北进发。
正月时节,长沙内外透露出一丝丝喜气,城外的军营里杀鸡宰羊,王彦在王府也穿着母亲之前为他做的新衣,吃着母亲让厨子准备的好菜,与老父亲对酌。
王朝礼如今已经辞去长沙府的差事,闲赋在家,以喝茶下棋度日,现在王彦归家,他与张氏却有了一件共同的事情张罗。
王彦乃王朝礼独子,家中可谓人丁单薄,所以二老便希望王彦能够早日开枝散叶,只是王彦如今地位高贵,父亲认为要寻门当户对之人,而母亲则觉得良家女子便可,实在不行也可先纳一房小妾。
王彦见二老如此,只得告知心中以有良人,就在广州国公府内帮他操持家业,二老才放下心来。
时间一晃就到正月十五,王彦得知车营已经翻过岭南山脉,到了郴州地界,七八日间就可前来回合,随抓紧时间与老父母再别。
正月十五,乃是新元中十分重要的一天,按惯例必须扫墓,祭拜逝去的先人。
王家的祖坟都在衡阳,但王朝礼在长沙也修了一座祠堂,所以王彦与从耒阳带出的二十名王氏子弟,还有老父,家中的远亲,早早用过晚饭后,便前往祠堂祭拜。
彼时,冬日的阳光还斜挂在当空,一群人祭拜之后,王彦看时日尚早,便陪着老父,领着二十名王氏子弟,一起渡过湘水,攀爬岳麓山,观赏江景。
此情此景,不禁让他想起年少时,于书院求学的时光,让他心生感叹。
风景依旧,光阴已逝,王彦站在山顶向三湘四水而望,他已不在是年少时畅游江中的无邪少年,而是成了拿起过刀枪,上过了战场,负过伤的国之大帅。正当王彦心生感慨之时,一名王氏子弟却指着北面道,“看~好多战船~”
王彦闻语却不由一惊,如今湖北战事正急,湖南的物资都装船往北运,怎么会有好多战船往南而来呢?
这时王彦转身向北望去,却真见远处无数船只蔽江逆流而来,而沿江两岸似乎还有大批的军队,他顿时便眉头一皱,吩咐一名王氏子弟护送王朝礼回府,而他则立马快步下山。
王彦来到山下时,远处的船队也正好来到长沙,他只见千帆帆,万舸舸,浩浩荡荡过湘江,有一群群一队队,残兵败将去南方。
“败了?”王彦看了眼前之景,顿时怒发冲冠。
同时他又不敢相信,明军就这么败了。
不是说明军占尽优势吗?三十万明军还打不过五万清兵吗?
王彦真是欲哭无泪,心凉凉!
这时他站在河边,看着败军拥入长沙,不禁长长叹息,而后连忙过河,匆匆换了一身官服,便寻到府衙。
他必须要知道是哪一路官军败了,是如何败了,清军有没有乘势扑向长沙,这都是关系楚地生死的大事。
王彦来到总督府时,天以全黑,进去禀报的卫士还没出来,王彦只能急得在府前来回走动,同时心中不禁一阵恼怒。
他乃是朝廷国公,地位崇高,何腾蛟不亲自相迎也罢,居然让在门外苦等,真是岂有此理。
这时王彦正欲发怒之时,却见一位身着红袍,绣锦鸡的二品大员从总督府出来,便也顾不上许多,直接挡下他的去路,拱手一礼道:“本督乃朝廷少师、楚国公王彦,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可否移步说话?”
那官员听王彦报出名号,但见他居然又如此年轻,不禁一阵吃惊,微楞一下后,才拱手道:“下官湖北巡抚章旷,见过楚国公。国公有什么事,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