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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骑的冲击,就像是一把重锤,反复不停得重击着墙面,他们认准了一,猛烈的撞击,将整个墙面都锤得向内凹陷,并且马上就要将墙面锤穿。
明军最后三排枪手,被撞的连连后退,原本笔直的阵线,居然凹到了火铳队里面,引起了明阵的慌乱。
清骑就像是手指戳在薄膜上,整个薄膜已经严重变形,马上就要兜不住手指,眼看就要被捅破,一队甲兵拨开铳手,急速奔跑过来,在清骑即将突破之处,组成了一道人墙,手中兵器劈头盖脸的乱砸乱砍,却是郝摇旗见情况危急,下了望车,亲自带着亲兵过来支援。
排成密集阵型的明军对撞上来的清骑,刀斧乱砍,虽然又被硬生生的撞退几步,但终于还是将清骑的冲击遏制下来。
失去冲击力的清骑,毫不犹豫,立时便再次拔马后退,而这时,第三波骑兵与第一波退却的骑兵,稍微重整阵形后,立刻又向明阵扑来。
这就是骑兵,这就是清骑野战的能力,也是阿济格叫嚣无人能够阻拦他的底气。
郝摇旗部毕竟不是明军中最强的部队,水平只能算中等偏上,虽然清骑奔驰一阵,人马俱有乏意,但是经历两次撞击后,明军也成了强弩之末,快到了崩溃的边缘。
有了前一次冲击的经验,徐得功这一次对时机把握的更加准确,几乎是第二波骑兵退却的瞬间,他已经领着第三波骑兵冲撞而来。
山崩地裂,地动山摇,明军根本没有再次准备的时间,清骑连续冲击,已经让明军有些胆寒。
情急之下,郝摇旗抄起一杆长枪,呼啸着,“快,重整阵形!”
现在枪阵已经凌乱,一旦让清骑撞开枪阵,不仅后面的铳手、弓手要损失惨重,他们阻击的任务,也便失败。
明军也有哨骑,并且早有回报,阿济格从宜城开始加速北逃,后面追击的马进忠等人没有什么骑兵,本来距离只相差二十余里,现在却越拉越大,离战场至少还有三四十里。
如果大阵现在就被突破,显然便坚持不到追兵赶来,反而会使得偷袭新野的明军,存在被两面夹击的危险。
可是现在要重整阵形,却也不容易,枪阵受到两次猛烈的撞击后,已经七零八落,乱成一团,而清骑第三波冲击,眨眼便至,想要在片刻之间从新列阵,那只能是痴人梦。
郝摇目光射向冲来的清骑,来不及了,万蹄践踏大地的轰鸣越来越近,第三波清骑已经杀到百步之内,一旦撞上凌乱的枪阵,后果将不堪设想。
“结阵!”郝摇旗立时一声大吼,手中大枪一挺,便要令亲兵与他一起列成人墙,“本镇也没什么好的,战局至此,儿郎们与我同生共死吧!”
众多亲兵闻语,内心激荡,相顾色变,连忙用盾将郝摇旗护住,形成一道盾墙,要与敌死战,同在前阵的董存明见此,惊出一身冷汗,不顾一切的飞扑过来,对着郝摇旗的亲卫便一声怒吼,“你们干什么吃的,快将督镇带走!”
亲卫们正列阵,忽然被副将吼得一愣,不少亲卫立时惊醒,前阵硬抗骑兵撞击,死伤率高的吓人,要是郝摇旗死了,那明军就崩溃了,但郝摇旗毕竟是主将,亲卫们却不敢对他动手。
“少废话!你敢管我?”郝摇旗一声虎啸,他姓郝,名永忠,之所以被人称为郝摇旗,便是他作战争先,喜欢举旗冲锋,勇猛异常,所以才有郝摇旗这个名号。
“这里是主将待的地方吗?督镇为统军大将,如何能以身犯险?末将请督镇在后指挥,这里由卑职亲临一线!”董存明却不惧他,当即怒,然后呵斥周围士卒道:“还愣着干什么?”
这下亲卫们没有再犹豫,当即一拥而上,把郝摇旗架起就往后拖。
此时,前面刚重新站队的明军长枪手,还未来得及蹲下,清骑已经撞了上来,一名明军士卒,顿时被撞的倒飞出去,将后面的同袍也给砸倒,明军枪阵陷入大乱。
“结阵!”董存明见此,立时大怒,一把抽起一杆倒插着得清军骑枪,耍了个枪花,马步一扎,虎啸一声,“山、山、山!”
“不动如山!”周围有些稀疏的喊声随之响起。
这时,未重新列好阵形的枪阵,这次被清骑轻易撞开,士卒开始左右溃散,清骑眨眼就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