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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玥在炉子里填了一根柴火,松木的特有的香味儿立刻在屋子里弥漫开来。一只肥大的野兔串在架子上,大滴的油脂“嘀嗒”在炉火上冒起阵阵的青烟。
门一开,敖沧海裹着风雪走了进来。云玥脚一踢,便踢过去一个小马扎。“坐吧,一会儿咱们吃兔子。冰天雪地的,一个多月都没下雪。怎么今天就下上了,亏得蔚獠先生自夸可以观天时。咱们出来的时候,竟然没说最近会下雪。”
“想是蔚獠先生年纪大了,眼神儿不济的原因。上次走路的时候踩了小白的尾巴,若不是穷奇在场。说不得,会被小白给咬了。”敖沧海坐到云玥身边,伸出双手在炉火上烤着。
“这冬日里的兔子就是肥,不过也就是这几天。过俩月,身体里的油脂都耗干了,又会瘦下来。那时的肉最柴,不好吃。今天这雪下的忒大,不然给侯爷您打一只鹿回来。这鹿肉比牛肉可好吃,隆冬时节的鹿肉下酒最是好。”敖沧海用刀子在兔子身上扎了扎,发现还没熟无奈的坐下来等待兔子烤熟。
“下雪好啊!咱们倒是没啥。东胡人可就遭罪喽,牛羊没了吃的撑不了几天就会被饿死。到时候,倒是要看看他们还能撑几天。看起来这次是白出来了,天气好一点儿咱们就会平凉。本以为出来看看东胡人什么样儿,居然碰上这鬼天气。还是蔚獠先生人老成精,早早在这山里修了这么个兵站。不然,咱们只能冒雪回平凉。”云玥一边将烤黄豆嚼得“嘎巴”“嘎巴”响,一边说道。
想想外面的风雪,敖沧海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大自然的威力可不是人力能够抗衡得了的,刚刚只不过出去巡哨一圈儿。便差点被冻僵了,侯爷体恤外面的兄弟。吩咐做了假人,又安了兽夹三角钉。这才让人都进到屋子里。亏得当初蔚獠设计这座兵站,是为了屯兵而用。山林里密布着四五十间钢筋水泥的砖瓦房,不然还真装不下云玥这五百亲卫,和百余名平凉军斥候。
这些天东胡人待在平凉边境观望,云玥搞不清楚他们要闹哪样。经过一番密议,云玥力排众议决定亲自出来看看东胡人在搞什么飞机。没想到风雪交加,云玥只能来这山林之中的兵站躲雪。
“这帮东胡人就是吃饱了撑的,居然有胆子进攻平凉。嘿嘿!这一次让他们有来无回,听李斯先生说咱们平凉还缺少干活的奴隶。这一次,就多多抓一些东胡人过来。倒是要看看,是老子的马刀硬还是他们的骨头硬。在临泾那一战,我看他们的战力也就那么回事儿。恐怕比匈奴人,还要差一些。”
云玥心中一凛,敖沧海一向快人快语。他这么说,必然也是这么想的。可以想象,临泾一战一举干掉了三万东湖军。这让平凉上上下下都开始轻敌起来,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尽管一举干掉了东胡军,可这些天的袭扰战来看。东湖军的战斗力还是比较强悍的,至少与匈奴人在伯仲之间。
而且,东胡人尽管损失了三万余人。可毕竟他们有数十万之众,挂掉了三万人,仍旧有对云家有两三倍的兵力优势。可千万不能让他们有这种念头,不然盲目轻敌之下说不定会酿出祸事。古往今来,因为轻敌而落败的战例数不胜数。云玥可不想,自己穿着新鞋掉进轻敌这个老坑里。
“东胡人来者不善啊!他们有三十多万人。人数足足多出咱们两倍有余,而且还是骑兵。首战虽然胜利,但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我们只要行差踏错一步,就将落得万劫不复的境地。这场仗,不好打!你们这些人切莫轻敌,有多少百战名将。最后就死在轻敌二字上,当年率领无敌魏武卒的庞涓,就败在轻敌二字上。”
“喏!。”敖沧海连忙站起来躬身施礼。
这些年云玥久居上位,不知不觉已经养成了上位者的气场。举手投足之间,隐然是一方霸主的气势。或许这就是王霸之气,敖沧海这些杀人不眨眼的骄兵悍将,还就是怕云玥。只要云玥不高兴,这些家伙一个个的都老实得不得了。只要云玥脸色一沉,褚大勇那种夯货也会乖乖闭上嘴。
“沧海,咱们之间不必拘这个礼儿。只是让你知道,轻敌冒进是战场上的大忌。咱们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一个不小心身家性命就会填进去。战争不会同情弱者,咱们败不起。”想起出发前老姜的禀报,云玥心里好像压了一块石头似的堵得慌。
“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