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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黑的是鲍鱼?白的是干贝?那这粉丝一样的东西,应该就是鱼翅了,像是这时候,粉丝这种高级货应当还没被人们发明出来。”
满足的喝着面前这罐和后世佛跳墙有几分相像的鲜粥,萧寒一边咂嘴,一边分辨粥里的食材,至于耳边传来的奇怪动静,就权当是耳朵被驴毛塞住了,压根没听见!
哎,这也不能怪我不是?
谁让你拍马屁拍到了马脚上?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刘弘基喜海带,也不核实清楚,就傻乎乎的给他上那么一盆子绿了吧唧的东西! 再加上人家本来看你们市舶司就不顺眼,现在人家不发怒才怪。
“行了,行了,他吃不了就算了,你也不用帮他往里塞不是?”
再次呷了一口鲜粥,等萧寒见到刘弘基撸起袖子,这就要抓着海带往张明辉嘴里塞,才终于无奈的出声喊住了他。
好吧,就算你因为回不去长安心情不好,那也不用拿这些人撒气不是?
再说了,人家也是一份好心,谁知道你上次还能吃好几斤海带,这次就嫌弃的一口不吃了……
“呕……”
刘弘基被萧寒劝住了,终于得救的张明辉感动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刚想开口感谢一下萧寒,结果一张嘴,险些把吃进肚子的海带再一口吐出来,急得他立刻捂住嘴巴,头也不回的向房间外跑去。
“废物!”
背后房间中,看着夺门而出的张明辉,刘弘基依旧气愤难平,恶狠狠的骂了句废物,然后一屁股就坐在椅子上,顺便将一只螃蟹钳子丢进嘴里,也不用桌上早就备好的工具,直接连壳带肉,嘎嘣嘎嘣的嚼了几下,最后一起吞进了肚子里。
“行了,你也不用为难他了。”
萧寒知道刘弘基今天之所以这样生气,并不是因为这么一盆子海带,而是有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思在里面。
所以他只得摇摇头,苦笑道:“这家伙只是一个六品的副使罢了,论地位,跟那些动戈刺史的家伙简直是天壤之别!
论权利,他估计还没外面那个洪胖子大!到了这盘根错节的广州城,能支撑到现在也没有被那些人买通腐化,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哼哼,幸亏他没被买通,要是他被买通,那今天盘子上盛放的,就该是他的人头了。”
刘弘基大概也知道将火气撒在一个副使身上很没有道理,哼了一声后,又继续抄起另一只螃蟹钳子咬的嘎吱嘎吱做响,牙口好的,让隔壁的狗都在流口水。
“你……哎!”
萧寒对于刘弘基也挺无奈,这家伙的脾气太暴躁,跟处事冷静的任青完全不一样,自己只是跟他稍微透露了一点消息,他就变得跟个炮仗一样,嚷嚷着要匡扶正义,这也就是萧寒还不确定那些人的身份,否则他这时候,早就该提刀杀出去了。
“不是交府,不是南府,高府没这个本事和胆量,钦府已经倒了,冯盎也可以排除在外,那剩下的,就只有循府,南康府,南伊府有这个能力了。”
不想去管发神经的刘弘基,萧寒自言自语的念叨了一句,他就知道这次广州之行不会那么简单,现在看来,何止是不简单,简直是复杂的让人几欲抓狂!
广州城的底下,存在着一股很大的隐藏势力!
这一点,从萧寒刚一来广州,就已经隐约察觉到了。
起先,他以为这股势力是冯盎的,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又一次错怪了这老家伙。
以这老东西的脾气,这股力量,冯盎肯定知道,但也肯定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而且,更让萧寒猜不透的是:冯盎这些年里,为何一直对这股力量视而不见,甚至可以说,对它都有些纵容!
纵容它垄断海运。
纵容它切断广州与中原的联系。
甚至纵容它将市舶司,县衙这些朝廷职能部门孤立出来!
这种种反常的表现,让一来广州的萧寒紧张了许久,要不是从别的地方得到些消息,连他都以为冯盎这是要准备裂土分疆了!
“可惜,这股力量只作用在海上,在城里,竟然没有一点端倪!”
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