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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木质结构的建筑连绵,繁华绿树点缀其中,鹅卵石铺设的小径,每一栋房子都有前院后院,前院是茶几,后院种上了五颜六色的鲜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芬芳。第一次来到云梦城的人,都误以为来到了桃花源境内。
太漂亮了,太梦幻了!
朝南的方向,一个老者沐浴着月光,手上一阵长长的鱼竿,鱼竿的尾端悬着一根鱼线,鱼线垂下,在距离水面还有一个拳头的距离的地方戛然而止。
线不入水,也不知道此人如何垂钓。
老者身穿葛衣,斗笠放在一边,看样子已经垂钓了一天,斗笠应该是白日用来遮挡太阳的。左手一个木质茶几,上面一壶老茶,一个杯子,茶水刚好,多一滴则溢出,少一滴则不满。
忽然鱼线动了一下,平静的湖面骤然荡漾出涟漪,一圈一圈朝着四面扩散,越来越淡,逐渐消散。脚步声响起。
“老先生,好雅兴,晚上还垂钓,羡煞晚辈。”刘危安笑着走了过来,在三米的地方停下,仔细盯着老者。
老者的年纪应该已经超过百岁了,但是一头黑发,比年轻人保养的还要好,脸色红润,要不是眼角的邹纹,还有散发的一丝暮气,都会以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壮年。
“小伙子是新来的吗?之前没有见过你!” 老者开口,声音柔和,不带烟火之气。
“老先生都没有睁开眼睛,就知道我是新来的?”刘危安笑着问。
“眼睛看见的东西都是假的,用心看的东西才是真的。”老者依然闭着眼睛,“喝茶!”茶杯里面的茶水忽然冒出了热气,热气升腾,飘香刘危安。
“多谢老先生!”刘危安以目光在虚空中画符,瞬间符文已成,热气冷却成了茶水,茶水悬在半空。刘危安伸手一拂,茶水化作闪电射入湖中。
“有茶无鱼,岂非可惜?”
平静的湖面忽然震动了一下,仿佛有千斤巨石砸落,但是所有的动静被无形的力量包裹,只在一个小范围荡漾,那种奇怪的感觉,让人难受。湖面破开,一条红色的鱼浮了起来,肚皮朝上,已经死了。
“小伙子杀机太重,不好!”老者终于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饱满风霜的眼睛,看遍了世俗变化,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动容了。
忽然,他的表情惊愕,射出不能置信的光芒。鱼线卷向红鱼,却卷了一个空,红鱼一个摆尾钻入湖水消失不见,竟然没死!
“有时候,心也是会被蒙蔽的。”刘危安淡淡地道。
“你是刘危安吧,年纪轻轻,功力已经有如此造诣,大家都看轻了你。”老者叹息一声,整个人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他看着刘危安:“能放我回去残度余年吗?”
“路在老先生自己的脚下!” 刘危安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如此,多谢了!”老者颔首道谢,慢腾腾起身,在站直的一瞬间,天地变成了绿色。鱼线化作一条巨鳄扑了过来,大地开裂,露出了黑漆漆的深渊,深渊之中探出了一只白骨手爪。天空出现了一只眼球,一只大到不可思议的眼球,只见白色不见黑色,只是让一眼,便让人脑海一片空白
“镇魂符!”
“黑暗帝经!”
“大审判拳!”
古老而神奇的力量掠过,巨鳄、白骨手爪还有眼球出现刹那的停滞,绿色的天地在一瞬间变成了黑色,漆黑如墨,闪电划破黑夜,照亮了天地,轰鸣声响彻每一寸空间。
啵!
啵!
啵!
巨鳄、白骨手爪、眼球破碎,化作尘埃,天地在一瞬间恢复了正常,还是原来是湖水,老者却已经不是原来的老者了。一头乌黑的头发变成了雪白,满面红光变成了鸡皮,苍老的不成样子,背脊弯曲,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去。鱼竿寸寸断裂,流出红色的血液。
“你还是用眼睛看世界吧,相由心生,你连表象都看不懂,还想看心?”刘危安的语气带着淡淡的不屑。
“你”老者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缓缓倒下。
哗啦——
他原先坐着的竹椅还有放着茶壶的茶几四分五裂,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