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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娥老妈子虽然年老色衰,但是风云不减当年,唯独心中可能是对外貌太在乎了些,导致脂粉扑得太厚重,明晃晃的阳光下,那张大脸就好像一个扎纸的纸人,看上去十分怪异惨白。她见陆萦尘开了门,面露喜色道:“乖乖,我的乖女儿,终于见到你了,要不是你家那尊神不在位,我都踏不进你家方圆三里的地方。”
她手里挥着手绢,那常年陪笑所练就的一番“诱人笑声”在陆萦尘听来十分刺耳。她最讨厌翠娥的一点,就是她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能表现得和人十分熟络,都能没心没肺地笑成这样,该说她悲哀还是怎样,总之让陆萦尘十分的厌恶。
陆萦尘正色道:“我已经不是您的‘女儿’了,有什么事就说,没事恕不恭送。”
翠娥飞快地撇一旁大腹便便、满脸横肉的张大掌柜,两人眉飞色舞一阵,你戳着我我捅捅你,似乎在相互推卸,让对方开口。最终翠娥扭不过张富贵,瞪了他一眼后,十分热切地看口了:“我的乖女儿呀——”
“我说了不要叫我女儿。”
翠娥吃了瘪一样涨红了脸:“好好好……萦尘小姐,陆萦尘小姐,你摇身一变成了将军夫人,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忘了我们这群养你的普通人。不过没关系,只要吉云大将军不嫌弃咱婆家,让你幸福就好,但是这回咱们鹿野苑可是遭难了,你的亲人们有难了哇——”
说道亲人二字,陆萦尘第一反应是集羽和璇怀,随既明白过来他们说的是鹿野苑的“亲人们。”
陆萦尘好奇道:“出了什么事?”
翠娥面色哀哀,眉毛都皱着了八字形,拿着自己的手帕有一下没一下地抹着眼泪,嘴里呜呼哀哉,文绉绉地叹了半天,才对陆萦尘道:“你日日生活在这——”她飞速地睨了一眼这个小院子,将眼里地鄙夷藏了起来,继续说道:“生活在这将军府里,怕是有所不知呀!外头都传得满城风雨了!”
她神神秘秘地,话里有话,又不说全,吊着陆萦尘的胃口。翠娥边说还边用肘子捣着张富贵的大肚子,要他配合自己,张富贵也不愧是在戏子窝里长大的,哀愁起来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就差跪下哭着抱大腿了。
陆萦尘没来由地感到烦躁:“有话快说!”
这声音的态度和语气让准备先打一波感情牌的翠娥又一次吃了瘪,她惊了一跳,悄悄地白了陆萦尘一眼,咕哝了一句什么,随后又哀哀地道:“陆小姐,你可知道谁要来咱着吉云国了?是那位、那位——”她一时想不起来,轻轻地掐了掐还在旁边抹眼泪的张富贵,张富贵一机灵,张口接到:“是南洋一十二国联盟——江城的城主呀!那可是和吉云国国主一个级别的人物呢!他游玩途径此处,要来、要来吉云国慰问走访呀!”
这南洋国联盟是中洲南部几个小国联合起来组成的联盟,势力之大,不容小觑。国与国之间不设绝对边界,使用同一的南海古玉币,各国之间皆以城相称。联盟子民皆是皮肤黝黑、五官突兀、身材矮小的南中洲人,聪明好学,擅长生意经。
陆萦尘瞬间就明白了他们要让自己干什么。
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情况,远道而来的达官贵人指名要与陆萦尘私会,但是都让她拒绝了。倒不是她多目中无人,只是若把她逼急了,她泪汪汪地就以死相逼,最后气得翠娥直翘着兰花指抚自己的胸口顺气。
长此以往,大家也都明白了陆萦尘的脾气和个性,最多在陆萦尘表演的时候为那些达官贵人设立专门的座位,要求私会什么的,便没有人再提过了。没想到,久而久之,这反而成了她的一个传说之一,让她成为了颇具传奇色彩的伶人。
但是这回来的主儿可不是普通的达官贵人那么简单,那可是和吉云国国主一般无二的存在!还是南洋联盟江城的城主,惹了一个就等惹了整个南洋联盟,虽说南洋联盟不敢和古龙王朝的藩属国作对,也不会为了这屁大点小事和吉云国翻脸,但是若是惹了人家不高兴,这些籍籍无名的普通人可是要遭受灭顶之灾了。
她们只是伶人,是比商人、农夫地位还要低的存在。
虽然穿金戴银,美貌如花,夜夜笙歌,快意恩仇,敢爱敢恨,舞台之上是焦点,但是散场之后,谁都不会正眼瞧上一眼,谁也不会在意她们的孤独和寂寞。反而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