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浮桥西岸,铳炮声隆隆响起,过桥的清军被打死十多人,尸体倒在浮桥上,有的则跌入河中,顺着水流冲走。
刘黑子按着刀柄,扭头对高义欢道:“高兄弟,看来咱们真把鞑子惹怒了。”
高义欢退回黄河西岸后,并没有立时就返回汝宁,而是同刘黑子合兵一处,驻下营盘,防备东岸未走的清军。
高义欢看着退回去的清军,笑道:“咱们抢了他们八千匹健马,杀了一千六百多名鞑子,他们能不怒么?”
说着高义欢看向刘黑子,“刘哥,我估计鞑子是非杀你我不可啊!”
“那可咋整?”刘黑子心里有点担心,对岸的清军有六千骑,对于归德是一个很大的威胁,万一杀过来,刘黑子根本不能抵挡,归德立时就要尸山血海。
高义欢见刘黑子的神情,拍了拍胸脯,“刘哥不用担心,不是有兄弟我在吗?”
刘黑子撇了他一眼,高义欢没有拍一拍屁股,就回汝宁,倒是让他有些小感动。
“有高兄弟在,我自是放心,不过这鞑子不走,总不是一回事啊!”刘黑子依然担心道:“这鞑子强渡黄河,虽然失利了几次,但万一从别处过来,咱们可咋办呢?”
为了将清军的注意吸引住,高义欢和刘黑子留下浮桥,并在清军渡桥攻击时,故意示弱,放一些清军过河,再利用桥头修建的半圆形矮墙,阻击清军,用河堤上架设的火炮,把清军又赶回东岸。
现在博洛强攻三次都已经失败,等回味过来,万一寻别的方法过河,确实是个大麻烦。
黄河那么长,清军骑兵机动,再找一个渡河点不难。
这些清军不走,刘黑子便难以心安。
高义欢沉吟道:“刘哥放心,我料定徐州的官军一动,鞑子就该卷铺盖滚回关外。”
清军在山东吃喝大半年,而山东因为战事,田地大面积抛荒,清军已经很难获得补给。
这时只要官军往北一压,清军便只能撤退。
“要是徐州官军不动呢?”刘黑子有些怀疑,“那群撮鸟,都半年没出过窝了。”
“那咱们就只能同清军这么耗着。”高义欢眯眼说了一句,然后又安慰道:“刘哥,你可以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洛阳通知李节度,告知清军出现在黄河东岸,有跨河掠夺河南的意思。万一清军从别处渡河,咱们就窝在城中,等李节度来救。”
回到西岸后,高义欢便快马通知洛阳的河南节度使李岩,希望万一清军杀过黄河,河南的大顺军能给他擦下屁股。
现在李自成建号称帝,大顺国的基本制度和军政框架都已经确定。
李岩并未能进入西安的大顺朝廷,而是任职河南节度使,主抓河南的军政大事。
高义欢和刘黑子都受到李岩的节制,他们相当于州府一级,有事需要先报道省里,省里再报到西安去。
当然,高义欢在报告中,自然是没有提及他和刘黑子去山东夺马的事情,只是说山东的鞑子,出现在黄河东岸,有可能劫掠河南,让李岩知晓,同时也让清军能够尽早进入顺军的视野。
“高兄弟没说马匹的事情吧?”刘黑子眉头一跳。
高义欢对他笑了笑,“刘哥,你说哩?”
刘黑子亦是一脸奸笑,“那我就放心了。”
两人交谈之际,强攻浮桥的鞑子,丢下十多具尸体,已经退回东岸。
三座浮桥防守的难度并不是很大,浮桥限制了清军过河的兵力,清军施展的空间有限,战力无法发挥出来。
高义欢在三座浮桥的桥头,构筑半圆形的矮墙,配备火器、硬弓,博洛几次攻击都以失败告终。
两人看了会儿,高义欢挥手道:“这次攻击后,我估计博洛也该清醒了。咱们回营吧。”
说完高义欢便转身下了河堤,那里是一大片的营寨。
在防备清军渡河的同时,高义欢与刘黑子已经完成了缴获的分配,将八千匹战马瓜分完毕,刘黑子获得一千六百匹,高义欢则获得六千四百匹。
另外,缴获的银子和物资大多都已经抛弃,只有一些清军的衣甲被带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