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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废弃的县衙?」
沈茶点点头,看看沈昊林,又看看薛瑞天,看到他们一脸懵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啧,不要笑,有什么好笑的?」薛大侯爷很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伸手戳了一下沈茶的肩膀,「怎么还有这么一出?我们之前可是从来不知道的。」
「父亲母亲、伯父伯母带着小天哥和兄长,率领沈家军入主嘉平关城,已经是他们被流放边关第三年的事情了,你们不知道是正常的,那个时候,他们已经在老宅安顿下来了。其实,就算是我,没有萧凤歧的提醒,也完全忘记了我们曾经在县衙还住过一段时间。」
「真的住过啊?」薛瑞天和身后的梅林对望了一眼,「他们不是流放的吗?」
「是流放,但也不是我们认为的那种流放。」
沈茶光顾着说话,一个没留神,差点被地上多出来的石头绊了一下,幸好被沈昊林抱住了,才没有摔倒。
「小心点。」沈昊林轻轻叹了口气,牵住她的手,冲着身后的梅林打了个手势,「走前面。」
梅林应了一声,提着两盏灯笼跑到了沈昊林、沈茶的前面,给他们照亮。
「侯爷,您真应该让薛牧好好收拾收拾园子了,虽然咱们不在乎景致,但是也得注意点安全,是不是?」
「等开春了,天气暖和了,确实是应该拾掇拾掇了。」薛瑞天点点头,看看沈茶,「没事儿吧?」
「没事儿。」沈茶轻轻摇摇头,「我刚才也只是想事情想入迷了,忘记看路了而已。我又不是小竹子,动不动就来个平地摔。」
「你比她也好不到哪儿去。」薛瑞天笑了笑,「对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来的时候,县衙都成废墟了,听说是着了大火?」
「对。」沈茶轻轻点点头,「虽然是县衙,但原本的父母官早就不管事儿了,带着家人跑到安全的地方,离这里远远的,根本不回来。说是县衙,其实早就没人主事了,你们来的时候,也清楚这里什么情况,虽然有驻军,但一半的老幼病残,辽金来犯的时候,几乎是整个城的人都要上战场的,无论男女,无论老少。哪怕是平日里欺男霸女的恶霸,每当这个时候,都会扛着他们趁手的家伙,跟辽人、金人拼个你死我活。」她看看沈昊林,又看看薛瑞天,笑了笑,说道,「幸好嘉平关城没有被放弃,幸好都扛了过来。」
「确实是不容易。」沈昊林叹了口气,握紧了沈茶的手,「如果没有这些人,我们都不一定能找回你了。」
「这都是命中注定的,不是吗?」沈茶笑了笑,「县衙变成那个样子,现在想想也是挺奇怪的。那是全城再次打退一次辽人的进攻,双方暂时休战的那几天发生的意外。我记得,那个时候也不算是天干物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平地一声惊雷,就把县衙给劈了,紧接着县衙就着了起来,这一场大火整整烧了将近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薛瑞天眨巴眨巴眼睛,「县衙变成那个样子,居然是烧的?」他看看沈昊林,「你知道?」
「知道一点,我刚来的时候,就去打听了一下。」沈昊林轻轻点点头,「那会儿县衙已经闲置了,专门用来诊治伤员的,对吧?」
「嗯!」沈茶点点头,「大火烧起来的时候,受伤不那么严重的,就都跑出来了,受伤很重的」
「没跑出来?」
「也不是,是不想跑,不想拖累大家伙儿。」沈茶叹了口气,「他们说本来就不一定能活着,何必又要再去连累别人,就这样也挺好的。」
沈昊林和薛瑞天没说话,他们都没经历过那样的惨剧,说什么都是不合适的。
几个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路,沈昊林看看沈茶,发现她并
没有太大的反应,才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
「没什么。」沈昊林轻轻摇摇头,「县衙空置的话,你们怎么住在这儿的?」
「当初流放的时候,没有空置,还是有人的。他们毕竟是轩辕家的人,而且他们的流放也是有隐情的,所以,就走了个过场,在县衙住了大概小半年的时间,就离开了。那个时候,县令和县丞还是都在的,还是客客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