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汨罗江之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南岸,没有参与渡江作战的各营士卒,看着北岸激烈的搏杀,都已经惊呆了。
一时间,各人都是脑子空白,不晓得自己该做些什么。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极为残酷而激烈的殊死搏杀。
清军精锐,携胜而来,不过兵力较少,明军战力不及清军,可是人数众多,背水一战,不胜即死。
一时间,两军谁也没能击败对方,两翼明军步军凭借兵力优势,压得清军节节后退,毕竟豪格大纛,不过后续的清军步军陆续赶来,不断投入战场,使得明军一时间难以击败清军。
正面,也是最激烈的战场,清军骑兵猛冲着明军阵线,正蓝旗的重甲兵已经减员近三成,鳌拜更是浑身是血,但是明军阵线却被清军冲得七里八落,眼看就要突破防线。
清军大纛旗下,豪格注视着两出战场,战局尚在向清军有利的方向发展。
虽说清军两翼势颓,但是随着赶来的清军步军,不断投入战场,明军一时间,休想击破清军两翼。
现在,只要鳌拜能击破明军正面,胜利便属于大清。
此时看起来,胜利的天平,在向清军一边倾斜,但是豪格内心却有些狂躁不安。
在清军大纛旗下,豪格身边只剩一个牛录的护兵,明军不胜即死的气势,让他分外的不安,他已经没有能力,去影响战局的发展,只能希望两翼步军顶住,正面鳌拜能够破阵。
清军骑兵冲锋,必须一鼓作气,一旦冲不动,被阻拦下来,入阵的骑兵就会成为步军的靶子,清军就会失败。
豪格目光阴鸷的将注意力,都放在了鳌拜身上,几次都想孤注一掷,与鳌拜一起冲锋,夺旗斩将,可是却都犹豫下来。
“鳌拜,给本王争口气啊!”豪格勒紧战马,手心里全是汗水。
明军大纛旗下,堵胤锡看见清军骑兵即将冲破矛阵,不禁握紧了剑柄,战场的压力,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正面战场,战斗最激烈之处,清军轻骑兵骑**准,箭矢嗖嗖的射向明军,腾起的飞蝗落下,明军矛手、火枪手,连连中箭。
在轻骑兵弓箭的袭扰之下,明军矛阵出现松动,一连冲垮十余列矛手的重骑兵,再次发力,撞击着明军矛阵,长矛折断,整个大阵被撞得凹陷,清军骑兵像是犁地一样,将明军枪阵撞开,数百名正面硬抗的长矛手被直接撞飞,重重摔在地上。
鳌拜勇猛无比,一刀削掉明军矛手人头,身前只剩下最后三排矛手。
“顶住啊!”刘体纯急声大喊,眼珠都要崩裂出来。
情急之下,刘体纯抄起一杆长枪,呼啸着,“死战不退!”
最后三排矛手,面露绝望和恐惧,可是依然握紧长矛,挺起矛头迎向撞来的清军骑兵,竭嘶底里的怒吼,“不退!”
“守大明,死战不退!”
在怒吼声中,冲锋的清军骑兵压低了手里的骑枪,枪头对准了明军士卒,骑枪捅入明军胸膛,推着明军尸体在地上搓动。
“不退!”明军士卒挺枪刺向清军,接连被清军撞飞,被骑枪刺中的明军士卒,双手握住枪杆,嘴里冒着鲜血的被顶着在地面搓行,嘴里依然怒吼着,“不胜即死!”
后排的明军士卒,立时一矛刺来,清军骑兵想要收枪突刺,枪杆却被抓住,瞬间满脸惊恐的被一矛戳下战马。
明军士卒还未来的急欢喜,鳌拜纵马杀至,大刀斜砍,明军士卒顿时连人带枪的被砍成两半。
鲜血和内脏飙射,鳌拜宛如杀神,无人能挡,冲开了明军防线,明军火枪兵和弓箭手,暴露在他的面前。
“冲过去,杀光蛮子!”鳌拜大声怒吼,心中露出一股豪情,他大刀往前斜指,脸上露出残忍得意的神情。
“杀!”刘体纯见矛阵被杀穿,带着悲壮,带着决然,发泄着心中怒火和不甘,口中歇斯底里的一声呼喊,直吼的青筋直跳。
眼看这清军骑兵迎面冲来,他不退反进,挺矛向前冲来,一矛插进地里,然后奋力挑起一团泥土,直接砸中鳌拜马头,战马一声长嘶,将鳌拜甩落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