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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当然可行。”
魏广德听到是朱衡和梁梦龙在考虑用海运而弃漕运,心里自然是支持的。
虽然他们的目的并非是为了节约运输成本,而仅仅是为了避开黄河。
当初他给隆庆皇帝写过奏疏,不过最后都没有下文。
其中关节,魏广德多少也能猜到一些,那就是影响太大了,皇帝也难以抉择。
毕竟,隆庆皇帝考虑此事不会只听他一个人的话,还会召集其他大臣询问,了解情况。
不过这次貌似和以前的情况不同,以前只是朝廷高层的探讨,而这次有山东巡抚出面支持,貌似地方上有了推动的人,最起码可以进行一些尝试,而不是以往只是在朝堂上的夸夸其谈。
“梁梦龙是北直隶人?”
魏广德想了想,对梁梦龙这个人印象不深,在朝中见过数面,还是他在顺天府时候的事儿。
那时候魏广德还在翰林院,也没什么权势,大家见面也就是拱拱手罢了。
“真定人,嘉靖三十二年进士,算是你的前辈了。”
谭纶笑道。
说起来,魏广德这人升官速度是真的快,不嫉妒是不可能的。
谁叫人家运气好,老早就搭上裕王这条线。
那时候,看好景王的可不在少数。
“如今,黄河年年大水,阻断漕运,重启海运已经是不得不行之策。”
魏广德看着谭纶,脸带苦恼的说道:“其实海运之事,我在潜袛之时就和陛下讨论过,直到我入阁后,两次上奏此事。”
“啊?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事儿?”
听到魏广德说他早就和隆庆皇帝说过重启海运的事儿,谭纶自然很是惊奇的询问。
“兹事体大,都是我写好后面圣时亲手递交,没有经过司礼监、文书房,外界当然不知了。”
魏广德叹口气,这才继续说道:“每次陛下看完我的奏疏和我讨论半晌,都显得很是意动,但之后都没了下文。”
“为何?”
谭纶紧接着就追问道。
“陛下应该还垂询了其他重臣,大家意见相左,所以陛下那里就犹豫了。”
魏广德看着谭纶,“我记得当初辽东大灾,朝廷选择海运济辽,那会儿漕运势力就极力反对。
好在当时先帝乾纲独断,虽然海运济辽只进行了几年,在辽东灾情缓解后随即罢黜,但当时的朝堂环境我还记忆犹新。
朝廷里,有太多人在漕运上有利益瓜葛,别的不说,就说我在京城这些年,九江商人就没少用我的名帖行走运河之上。”
魏广德只是点了这么一句,他相信谭纶是明白其中道理的。
对魏广德这样位高权重的大人物来说,或许这点银子算不得什么,要不要都无所谓,可是京官里还有无数品级较低的官员,他们往往就靠这名帖这东西赚银子养家。
京城居,大不易。
至于煽动京官反对海运,理由自然也在于此。
一旦漕运失利,京官们就不得不考虑自己的荷包会不会受损,因为商船改走海路,没有运河之上的那些钞关,他们的名帖自然就失去了意义。
当然,或许海港也要随之建钞关,但是名帖还能不能用,那可就说不定了,他们不会愿意去赌这个事儿。
所以,在京官的队伍里,反对海运是有广泛的群众基础的,只要稍微一煽动,就会让许多人附和。
“那你觉得,此事该如何操作?”
谭纶对漕运、海运没有明显的偏见,因为他根本没有涉及到这方面的事儿。
不过他坐镇蓟辽,手下兵卒的军粮,部分也是依靠漕运,所以在京城时朱衡对他提起,这才让他上心。
想到那时朱衡就让他问计魏广德,行与不行,如何操作,于是就直接问出口来。
魏广德想了想才说道:“我觉得,此事最好不要有工部上奏,还是山东直接上奏此事,士南兄在京城帮忙活动,重点还是要说服高拱。
只要让高拱知道,要保证南粮北运的安全,恢复海运势在必行,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