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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年过来京城里都没有什么大事,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热闹可看,若说公主成婚勉强算是一件,除此之外的话,怕是只有“双陆”之争了。
京城里有两个“陆家”,其中一个是礼部尚书陆言年的陆宅,另一个则是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陆寒江的陆府。
本来这一文一武,主理的事物更是一内一外,一个钻营庙堂,一个远在江湖,八竿子打不一块,偏生大家都知道这两个“陆家”其实同根同源,这就有趣多了。
陆寒江遭陆氏一族除族一事本是成年旧事了,但随着陆大人的地位水涨船高,又有不少好事者把这事拿出来说道,里外都有看陆尚书笑话的意思。
原本陆寒江的官职还高不过陆尚书,多少还有人觉得不过如此,可如今人家一跃成了当朝驸马,身份远要比陆尚书更加尊贵,这让不少看不惯尚书家权势的人多嘴了起来。
其中说得最多还是陆尚书不分是非一事,不仅是笑话他瞎了眼把原本属于自家的荣耀往外推,更要知道,除族可不仅仅是把名字从族谱上划掉这么简单。
在这个时代,除族往往和另外四个字紧密相连,那就是德行有亏,一般而言一个人被宗族除名,都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责,或是污名或是丑闻,总之都是犯忌讳的事。
而被除了族的人,不仅无法回去家族,家族中人私下也不可再与他有什么联系,甚至其他外人想要和他交往时,也会顾及他除族的名声,大部分人对他都会退避三舍。
可以说陆寒江之所以在京师里差点把日子过到举目无亲,除了孟老爷子和一干锦衣卫的同僚,几乎没人愿意上他的门,除了他自身的性格之外,很大程度就是这个除族的名声实在太大了。
可现如今,皇帝陛下将公主嫁给了他,皇家自然是要脸面的,难道还有人敢说陛下的女婿德行有亏吗?
所以自从陆寒江成婚之后,京里的风向就变了,多是笑话这陆尚书把珍珠当成鱼目,不少人就等着看他觍着脸去把陆镇抚再请回陆家来。
事实上,这已经不是外头风言风语的程度了,连陆家的下人甚至他们的少爷小姐都受到了影响。
晚饭之后,陆家七小姐陆馨芯就偷偷摸摸来到了陆尚书的书房之外,听闻今天尚书大人又发了火气,连晚饭都不吃了,她不免有些担心。
过来之后才发现,原来不只是她,四哥陆弘文也在门外候着。
陆馨芯蹑手蹑脚地上去拍了一下陆弘文的肩膀,然后躲到了另一旁,后者回过头来一阵好找,才看到了嘻嘻笑着的妹妹,他无奈地道:“七妹,你又顽皮了。”
“四哥,你是什么时候回来了?用过饭了吗?”陆馨芯上来就拉着哥哥,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妹,关系自然要好。
陆弘文对陆馨芯宠溺地笑道:“还未,我想先见过父亲,不过他似乎在见客,我便在这先等一会。”
“见客?”陆馨芯探出脑袋朝书房望去:“这么晚了,会是谁啊?”
“我也不知,刚刚问过了下人,他们也不清楚,许是父亲的朋友吧。”陆弘文不确定地说道。
陆馨芯好奇心来得快去得也快,猜不到尚书书房中的客人,她很快就缠着陆弘文要听他在国子监的趣事。
“我是去读书,哪有什么趣事。”陆弘文也无奈,耐不住妹妹苦苦相求,他不得不挑拣了一些算是趣闻的事情说给她,只是这一说,不免就牵扯出些东西来了。
陆弘文在国子监不算出彩,中人之姿而已,本不该有什么名声,可偏偏有个家伙死缠着他,三天两头就要给他找麻烦,让他实在烦心。
“怎么又是这个杨公子。”陆馨芯听完之后,鼓着一张脸,十分气愤的样子,当初那讨人厌的公子来家中闹出的乌龙,至今她想起来还觉得脸热。
陆弘文本也不想和自己小妹提起这些糟心事,可都说出口了,他也只得道:“不必与那家伙置气,侍郎家的公子而已。”
将杨致远称为侍郎家的公子是陆弘文讽刺对方只会靠家世,这厮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天天来找他的不痛快。
陆弘文根本想不到,杨致远成天找他麻烦是非本意,三天两头去找一个男人,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