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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那乞丐,正是那被易笑邪削去了一只手臂的穿封狂,他已流落镇上许久。因天气太热,断臂处的伤口总是发炎,难以恢复,早已花去了他身上所有的盘缠,以致无药再续,导致伤口反复发炎,所以身上早已是不名一钱,囊空如洗。
凭他的本事,断掉一臂并不影响到他的生存能力,只因他来到镇上,百姓们街谈巷议的都是东郭鸢大义凛然的一面,实是看杀卫玠,令人不解。
这让他很是好奇,和他了解到的东郭鸢完全是两种说法。为了验证事实,他便有意掩饰了自己的身份,为了掩人耳目,他故意扮成了乞丐,欲悄然打听出东郭鸢骨子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竟将这镇上的百姓们糊弄得这般千依百顺?
所以,他今天才流亡成了这幅模样!
其实,他还真记不起以前东郭鸢曾对他做过什么?几次死里逃生,都出于侥幸和贵人相助,后来虽然略知一二,都是道听途说而已。对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他已一概无忆。他只知道,这个东郭鸢不是什么好人,是一直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人,跟自己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他伤口严重,撕痛加剧,本不想在这种场合与东郭鸢锱铢必较,可东郭鸢非要这样苦苦相逼,仗势欺人。他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他面无惧色,强忍疼痛,缓缓将背上快剑一亮而出,将剑尖一递,直指着东郭鸢道:“你在这样咄咄相逼,休怪我不客气了。”
东郭鸢哈哈笑道:“铩羽之鸟,还想逞能?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穿封狂看着对方跃跃欲试的架势,不由忍俊不禁。基于伤势严重,他根本不想恋战,只想速战速决,旋即身形向外一闪,未待东郭鸢出手,他的快剑已伸到了东郭鸢的下盘。
东郭鸢知道他的功夫远在自己之上,即便失了一臂,自己也远远不是他的对手,穿封狂主动出击,更让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东郭鸢见势已发,当即跃动,倏地拔地而起,长剑击出,直与穿封狂的快剑碰得“铮铮”作响,漫空之中,顿时激起了片片火光。
穿封狂的浑身上下,一直冒着虚汗,断臂处的伤口,已经完全扯裂开来,伤上加伤的剧痛,让他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他顽强的意志,支撑着他丝毫没有退却之意,单剑飘忽,势如破竹,显得游刃有余。
东郭鸢的武功,虽然天下无双,但较穿封狂却有天壤之别,即便穿封狂失去一臂,他仍不是穿封狂的对手。
穿封狂剑锋走梭,如万道灵光一般,幻化无穷剑影,穿插之间,宛如游龙,真是森森凌厉,无孔不入。
东郭鸢武功虽好,可也只凝聚了四大战神之一的墨文达之力,穿封狂失了一臂,可他身上凝聚的却是四大战神之力,四人皆非一般常人,俱是武林中的凤毛麟角。所以,他们二者之间,自是不可相提并论。
东郭鸢已显得有些手忙脚乱,渐渐不支,突地单剑平刺,迅疾上扬,卖开了一个破绽,跃向一边,厉声喝道:“这样打斗,完全不公。”
穿封狂一愣,飘然落于一旁,冷冷地道:“公平打斗,有何不公之处?况且我还失了一臂,现正鲜血直流,痛不堪言,即便要喊冤叫屈,也该是我叫不公才对!”
东郭鸢双目邪射,呵呵笑道:“简直一派胡言,你所使的,都是世上最顶层的功夫,哪怕你身受重伤,我已绝对不是你的对手,如果真要公平,你只能使‘落花无意’一门功夫方显公平,不然,你那叫倚强凌弱,胜之不武。”
这‘落花无意’之功,乃是墨文达一身中最逊的一门功夫,若要穿封狂只使用这门功夫跟他打斗,那他绝对稳操胜券,断然不出十个回合,便能将穿封狂毙于剑下。
穿封狂虽已不记人事,但对自己的一身功夫,仍是使得得心应手,就是始终记不起自己一身功夫的出处。
此“落花无意”一门,他自然是心中有数,方才和对方一番较量,若只使用‘落花无意’,断然不是对方的对手,略一思量,便已拿定主意,不由冷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