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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王?”赵昀眉头紧皱,脑中一根弦忽然紧绷。
大宋立国以来,封了不少王爵,在开国之初,封柴宗训为郑王,而后又有石守信、高坏德、童贯、岳飞、韩世忠、张俊等人先后封王。
由此可见,宋朝封王不少,可其中大部分都是死后追封,是为死人准备的。
在宋朝历史上,除去柴宗训、钱俶,这样五代十国时期的皇帝和国王,以及外戚和死后追封的王爵外,真正依靠功劳,生前获封王爵的人,其实很少,只有魏王符彦卿、太原郡王王景、广阳郡王童贯、同安郡王杨存中、清河郡王张俊。
这其中符彦卿在后周就是王爵,宋朝建立后,默认这一事实。
王景乃是五代不倒翁,后周时已经是国公,宋建立后,累功只能封郡王。
童贯不提,杨存中和张俊都是抗金时立过功,且张俊还是主动上缴兵权后,才换了个清河郡王。
这么看来,宋朝廷相对于后来的明清,封王说容易也容易,说不容易,也没那么简单。
蒙军杀入两淮,以郑清之能控制的力量,没有能力驱逐蒙古人。
现在郑清之只能希望,赵葵、赵范能够顶住,然后请赵泰出兵袭扰,来迫使蒙古撤兵。
作为文臣,郑清之对赵泰,也怀有警惕之心。
这是他在赵泰求抚时,没有全力帮助赵泰的原因,可现在局势不同,他顾不上那么多了。
“陛下,时下局势危机,招抚赵国瑞,朝廷可得地二千里,大兵十万,且他乃是太祖之后,是宗室出身……”郑清之道。
赵昀眉毛皱成川字,挥手打断郑清之的发言,沉声道:“朕知道情况!这么说,派去山东的使者已经回来,封王建藩的要求是赵泰提的?”
郑清之颔首,“贾寺丞刚到临安,要求是赵国瑞属下所提,要求大宋封赵国瑞为齐王,并于山东开府设藩。”
封个王不算什么,可封个有实权的王,便需要提起警惕了。
这件事情,赵昀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挥手摒退几人道:“此事容朕思量,卿等且退。”
这件事情确实需要谨慎,郑清之见此,只能同真德秀行礼离去。
李知孝若有所思,回过神来,也告退出宫。
他走出宫殿,发现郑清之和真德秀没走,两人见他出来,郑清之上前微微拱手,颇为真诚,“方才谢过李相了。”
李知孝冷哼一声,“我乃是为大宋江山社稷考虑,不是为了帮你!”
郑清之见此,无奈笑了笑,便拉着真德秀离去。
李知孝看着两人背影,却是思绪飞转,甚至有些后悔,刚才没有落井下石。
现在郑清之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让赵葵和赵范顶着,不让蒙军过江,然后依靠赵泰从后攻击,迫使蒙古退兵。
方才李知孝从大局考虑,没有给郑清之拆台,没让赵昀提离开临安之事,算是帮忙把赵昀稳在临安,避免了前线军心动摇。
李知孝站在门口,陷入沉思,“若是朝廷招抚赵泰,而赵泰又出兵,迫使蒙古退兵,那退敌的功劳,就归郑清之一党了!”
李知孝使劲甩了甩头,“不行,郑清之挡住蒙军即可,这退敌的功劳,必不能让他们独揽!”
想到这里,李知孝忽然提起步子,迅速走到轿边钻进去,“回府!”
这时郑清之和真德秀一起回到政事堂,继续商议时局,真德秀是参知政事,不怎么参与兵事,刚坐下就问道:“郑相,方才我在陛下面前不敢问,现在没有旁人,你老实告诉我,有多少把握击败蒙古?”
郑清之坐下来实话实说道:“陛下想要离开临安,这是万万不可。我在陛下面前,确实有所隐瞒!江北有赵葵、赵范镇守不假,长江上有水师也不假,可端平元年入洛失败,两淮损失数万精兵,如今抗击蒙古的是疏于训练的三衙禁军,长江上的水师承平日久,同样武备废弛……”
真德秀脸色大变,“哎呀呀,郑相!你这可把我害惨了。万一蒙古人打过江,你我都是罪人啊!”
郑清之却道:“西山公不必惊慌。蒙古不习水战,这也是事实!眼下只要四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