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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别说了。”有认识绉国东的在旁边应道。
“这老头,老早就瘫痪,一直都是他媳妇儿在伺候他,这不是媳妇前几天死了吗?就剩下一个儿子,儿子也是离婚了的,伺候没两天伺候烦了呗。
这一跑就没个人影,要不是对门瞧见啊,只怕是死家里都没人知道。”
“这儿子也太不是人了吧,自己爸都不管?”这话一说出来,纷纷引起了周围人对绉国东的同情。
“嗨,他自己也不是个东西。”
那知情人又道:“他原本还有个女儿的,那女儿可能干了,又聪明又漂亮,读书的时候回回都考班上第一名,他呢?成天打人家,生生把人家打跑了。
听说,现在他女儿在京城那边,可阔了,他还去找过,人家能认他吗?
也打老婆!
他老婆年轻的时候,身上的伤都没断过,那女人也是,还在外头装呢‘哎呀,我磕的、我摔的。’其实街坊邻居谁不知道啊?
你说,谁没事能把自个儿摔成这个样子?
那女人也傻,都成这个样子了也不离婚,我瞧着啊这么稀里糊涂就忽然死了,估摸着也是年轻的时候被打得太狠,身上落了病根儿。
就他那个儿子啊”
那人说着说着摇了摇头。
“啧啧啧,原先就不成器,就他自个儿当个宝,成天心肝宝贝的喊,惯得不像个样子,在家里就是个土皇帝,什么事都不干。
后来越大越不像样子,没钱了就想着走歪门邪道,后面就坐了好几年牢。
现在四十好几的人了,一事无成,还到处浪荡呢,自己爹也不管。
啧啧啧”
“这么说起来,他倒还真是活该了?”旁边听故事的人做了总结。
“可不是活该吗?都是报应!”
街坊邻居说的这些话,绉国东都听到耳朵里,他没有反驳。
他没法反驳,也不像反驳,他只是沉闷。
到了福利院,他依然沉闷,每天就看着窗外,唉声叹气,同住的老人,邀他下棋,他也一点兴致都没有。”
不过,绉明德倒是来看过他一次。
是在一个晚上,摸黑出现在他的窗边的。
他乍一出现,还把绉明德吓了一跳。
“嘘爸,是我。”绉明德说。
绉国东稍稍定了定惊魂,待看清儿子的脸的时候顿时老泪纵横:“明德啊,你这些日子去哪儿了啊?”
“我就在外面转了转。”
“明德啊,爸错了。”绉国东喊道:“爸那天不该吼你,爸真的知道错了,你快点接我回家吧,我不想在这儿了。”
“爸,你回去干什么呀?”没有想到,绉明德却如此说。
“实话跟你说,这段时间我是故意躲起来的。”绉明德道。
“你故意?你躲起来干什么呀?”
“要是被社区那些人找到了,他们就会让我把你接回去了,爸,你看这里多好啊,有吃有喝,又有伺候,往后你就在这儿,可不比跟着我强多了。”
“可可是”
可是这里住的都是没儿子的人啊,他又不是没儿子。
但是绉国东这话还没说完,就被绉明德打断了。
“好了,爸,我要走了,再呆下去就要被人发现。”
“可是明德啊”
绉国东想问问他,你故意躲起来,那你知不知道我在家里晕倒了。
可是他依旧没问出口,又被打断了。
“行了,行了,爸,我知道你不愿意,但是我现在还年轻啊,总要找事情做吧,总不能因为你绑着我一辈子吧?
我这几天找到工作了,去矿上挖煤,明天就要走了,等我回来,我再来看你哈,你千万别跟人你见到过我啊,千万别说啊!。
你要说了,我可就走不了了!”
绉明德说完了,也不等绉国东应答,转身就朝着福利院外头翻墙出去了。
绉明德匆匆来见了绉国东一面,只简单地交代了几句,匆匆地又走了,他甚至没